AIESEC×学无国界
无国界愿望行动
程丽锦Lynette,一个桂林女生,大二广播电视编导专业在读。她用自己的照片做微信头像,扎着随性的马尾,低头拿画笔在画板上画画的样子,看起来文艺又温婉。让人很难想象她自己走过很多个国家,还将在接下来的寒假去坦桑尼亚参加支教项目,对,就是众人眼中充满战乱疾病的非洲。
“有时候别人会觉得你做的这些事情是贪玩,甚至有的人觉得你去非洲还挺野的一姑娘,但是别人说什么并不那么重要啊,说实话,5年以后10年以后30年以后50年以后,这些人叫什么名字来自哪里长什么样,你有可能都不记得了,但是本可以用来实现你梦想的时间,属于你自己的时间,过去了就过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就像那首歌里唱的那样,即使尝过夜的巴黎,踏过雪的北京,很多人并不懂旅行的意义。而对于程丽锦来说,旅行并不只是探索世界,而是探索自己。
初次接触她的时候我并没有想到,这个桂林姑娘,竟然在千里之外的肯尼亚领养了一头大象和一头犀牛,这种神秘的联系让人莫名想到曾经看过的摄影集,拍摄一个南非小姑娘与当地野生动物的亲密相处故事。
而看似难以想象事情背后的契机居然格外简单。
“你记不记得前段时间朋友圈开始转发的关于大象旅游产业背后的伤痛故事?马戏团、大象画画、泰国骑象等等。我看见大象在高温环境下因过度疲劳而死亡的画面,也看见94年在夏威夷演出的大象泰克崩溃后被枪杀的视频,心里是很难受。这是我最初想要领养大象的宗旨,既然我会为之难过,那就想一个办法去做一些影响。”
程丽锦在义工组织找到了相关人士,然后被介绍了领养大象这种救助方式。
肯尼亚有很多大象生活在孤儿院里,这些收容处的大象基本都失去了母亲,离开了自己的家族。大象是家族群居动物,离开群体之后有些甚至会得抑郁症,这一点和人类几乎无异。但是孤儿院往往并没有非常充足的经费,如果某一只大象被捐款领养,它就有机会得到指定的人照顾,食物和生存环境会得到稳定保障。
她选择了一个18个月的小象,象妈妈死去后它被遗弃在了平原上。机构负责人用邮件把人类从平原上救助小象并照料它的过程发送给了程丽锦。看到这里她更加觉得人类一些举手之劳完全可以帮助大象。
“我要做这件事情。”
至于为什么选择收养的方式,“这是我做了很多调查之后,最快能做到的方式。我们日常生活中没有办法接触到需要帮助的动物。我也是特别渺小的一个人,不能改变全世界大象的命运。但我可以改变一头。这是我能选择的最快的最直接的改变方式。”
“你可能觉得收养大象是一件很渺小的事情,但它对于一只大象肯定是有意义的。”
“收养之后每星期都会收到小象的近况,看着这些越来越觉得自己做的是一件正确的事,感觉给它带来了真实的温暖和呵护。虽然我这个不算什么大慈善,但就像我特别喜欢的一句话那样,从来没有一个善举微弱到不能影响世界。”
后来她以同样的方式收养了犀牛。
实际上,朋友圈转发热潮我也看到了,我同样感受到了心痛,但是却没有想过可以真的做些什么。而在转发热潮后,人们似乎还是过着原来的生活。
所以我问程丽锦,是什么让她没有做一个阅后即忘的看客。
“我真的很难受,你看到这样的生灵,因为崩溃失控被人类枪杀。它倒下的瞬间,我会觉得人类非常愧对它。”
“我觉得与别人不同的是,我既然这么难过为什么不去帮它,没有考虑具体的原因。如果大象能被人类这样伤害的话,不可能没有方式去帮助它。所以我会在网上搜索,去问做动物保护的人,我相信一定有人跟我一样有这样的想法,我一定能找到这样的人。”
“我就是想做什么就去做了,就从现在开始,什么都不晚。”
这只叫 maramoja 的大象成了程丽锦对于非洲的一个小小寄托。
但实际上,在更早的时候,她就对非洲有了兴趣,那是因为三年前看的一部电影。明叫《沙漠之花》,讲述一个非洲索马里女孩与割礼习俗的斗争。
割礼主要在非洲一些国家及中东地区流行,于四岁至八岁间进行,一般估计,全球大约有一亿三千万名妇女接受过”割礼“,而且每年还以二百万人次成长。传统的切割工具是铁刀或小刀片,缝合使用的是一般针线,有的地方甚至像影片中一样使用荆棘。
“‘女性割礼’一词进入了我的世界。(看完电影)之后的一个月里,我不断搜寻什么是割礼、怎么割拿什么割、有多疼、被割少女会遭受多少伤痛以及这对她们的一生是怎样的影响,我买了《沙漠之花》原著,看到最后搁置了,因为太难过、揪心,看不下去……我意识到割礼有多可怕,可我无法感受那片土地上存在的这份古老传统给被割少女带去的压力和伤害。”
“虽然我去跟别人聊天的时候,他们都说你一定可以做一些事去帮助她们。不过我没有想到去为非洲的女性做什么直接的改变,我觉得我没有能力那么去做,因为割礼已经是几千年来的莫名其妙的传统。但我一定想知道那里的女性到底是怎么样生活的,想用非常客观的视角、纪录片一样的视角去看那边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想去认识和理解。”
被选为无国界大使的时候,程丽锦被问到有什么想法和计划。因为她是学传媒的学生,所以想拍一个三到五分钟的短片,拍他们在课堂上的笑容,用所有的笑传递爱无国界、教育无国界的理念。
“你想把你的短片给哪些人看呀”
“所有”
“我想影响到我们现在的学生和老师,我想拍一个东西,让更多人去认识非洲地区。我想让大家知道他们很单纯、很容易满足,我想让更多的人看到更多的东西,而不是活在非洲很乱的预期里。”
其实在最早的时候,非洲在程丽锦的爸爸妈妈眼里就是“一个非常严重的禁地,去那里就是有战乱和伤害或者艾滋病”,但是在在她不断地坚持下,父母最终被打动同意她去坦桑尼亚支教。
我思考了很久为什么我会被她打动,后来我突然想到,并不是因为她已经在公益上做过哪些成就,而是因为她像很多人一样清楚自己能力的局限,理解壁垒的存在,却信任世界慢慢改变的速度,和微小善举的力量。
就像她在自己的个人公众号简介中写的那样:
“如果你的心足够坚定,足够强大,那么最后完全有可能是你去影响环境,而不是被环境吞噬。”